第二十五回 替天地尽道 行者祭刀 奋英雄恨 **完结**（8/16）

松见她肚腹隆起，果已怀孕，只不知腹中胎儿，究竟是林冲的，还是她夫高衙内的，一时踌躇难决，说道：“我武松这一生，吃软不吃硬。你若当真求我，我便饶了你。”

若贞淡然道：“只求一死，叔叔不必多言。”

倘若林娘子开向他求饶，武松这一刀早砍了下去，当即教她身首异处。但若贞一意求死，反教武松心下佩服：“这子与众不同，倒也是个物。适才又愿为她亲妹抵命，这样的，我平生从所未见！”他将刀割在林娘子颈之上，见一丝鲜血已然而出，她仍面无惧色，不似作假，不由又向她目光中瞧去。只觉那目光当真与当年那一模一样，也是一副桀骜淡定的模样，不由心中一阵巨痛。蓦地里想起鲁智圆寂前给他的那篇颂子：“平生不修善果，只杀放火。忽地顿开金绳，这里扯断玉锁。钱塘江上信来，今方知我是我！”

武松心道：“好个金绳玉锁！师兄知我心，知道我始终放不下潘金莲、张玉兰，走前仍教我放开心结，我竟然忘了！金莲啊金莲，为何我至今还放你不下，又来动刀杀？我若真杀了她，到底是为了林冲报仇，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旧事！”想罢，心意已决，缓缓收起刀来，还鞘中，说道：“不想你倒胆气过，也罢，今便不杀你！”

他见高衙内脸现喜色，心道：“此对张若贞还真有义，并非只图欲。”想罢一把将他提将过来，说道：“你这徒，害不浅，今若杀了你，倒便宜你了。你莫高兴得太早，只是今我杀的多了，不想再杀罢了。先暂且留你一命，将你拿到林冲墓前，再杀不迟！”

武松将高衙内放倒在地，转身冲众道：“念在她腹中怀有胎儿，今饶尔等一命。”言罢叫王岩取过笔墨，飞笔写了一封书信，与王岩道：“好兄弟，劳你领四个弟兄，带她们到沧州柴大官府上，教大官先收养这几名子一段时。待张若贞产下胎儿，断了后，再将她和孩子一并带到六和寺来。我要亲眼瞧瞧，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林冲的后，再来决定杀不杀她。若那孩子长得像这徒，便将高衙内和张若贞一齐在我哥哥墓前杀了，也好祭奠亡灵。其中备细，全在这封书信上，柴大官一看便知。”

王岩拱手领命，与四个兄弟押着众上了两辆马车，径向沧州驰去。刘明早将高衙内绑了个结结实实，武松单手将他提到马背上，与刘明一齐翻身上马，取小路直奔杭州而去。

正是：坤宏大，月照鉴分明。宇宙宽洪，天地不容党。使心用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