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（2/7）

之不得的贵客啊！”

“哎哟，你睡醒啦？”

听到姑姑的话音，一个身材高大、体格健壮、略微有些驼背的老面带微笑，一双慈祥的眼睛里充溢着无尽的怜，和善地问我道：“大孙子，你饿了吧？”

老一边亲热地问候着，一边用她那结实的、生满硬茧的、比普通略显粗大的手掌轻轻地抓摸着我的脸庞。啊，，我依依稀稀地记得，眼前这位老，就是我的。贪婪地抚摸啊、抚摸啊，直把我抚摸得好难为，啊，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认真地抚摸过我啦，我的身体感觉着暖洋洋的。

还没容我回答，一只余温尚存的煮蛋已经塞到我的手里：“吃吧，”

非常自信地说道：“刚煮好的，还热乎着呢！”

“嗨，这个老鳖犊子！”

我握着温热的蛋正在发楞，土炕的尽，传来爷爷那熟悉的，略带沙哑的嗓音：“你倒是把蛋皮给他剥掉哇，他咋吃呀？老鳖犊子！”

“爷爷，”

听到爷爷的话音，我扑楞一下跳起身来，握着热乎乎的煮蛋，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我亲的、我敬的老爷爷：“爷爷！”

“嗷哟，挠哇！”

爷爷张开枯的双臂，一把将我搂抱住，因过于激动，他喊叫的声音都走了调，同时，瘦弱的病体剧烈地颤抖着：“嗷哟，嗷哟，嗷哟，……大孙子，真挠哇，还记得爷爷吶！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一串混浊的老泪哗地涌出爷爷那暗淡无光的眼眶，爷爷即兴奋又伤感地抹了抹面庞。

望着热泪纵横的爷爷，我心里好生纳闷：挠哇！挠哇！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？以前，在我家里，我也时常听爷爷念叨这两个字，从爷爷的气和语调里，我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应该是一种语气助词，用来强调一些什么。

嗨，此刻，我没有心去分析这两个字的确切含义，我搂着爷爷的脖子，非常委屈地向爷爷诉说道：“爷爷，爸爸打我了！”

“嗯，挠哇，”

爷爷立刻停止了抽泣，表严肃地望着我：“真的？这个兔崽子，你等他回来的，爷爷一定好好地收拾收拾他，挠哇，……”

“来，大孙子！给你剥皮，”

一边剥着蛋皮，边指着身旁一位跟她几乎一样苍老的对我说道：“她是你大姑，”

“嗯，”

我满脸疑惑地盯着老，心中嘀咕道：怎么，她，也是我姑